我很喜歡費歐娜.艾波(Fiona Apple),她是美國一位實力派創作型女歌手,聲音非常有個性。如果你不認識她、不喜歡她,沒有關係,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她2005年發行的新專輯《超凡製作機 》(Extraordinary Machine) 背後的故事。
早在2003年這張專輯就錄好了,不過她和新力唱片都不喜歡。有人介紹她認識一位新的製作人,她讓他試錄專輯裡一兩首歌,結果她滿意極了。她要求新力讓她重錄,但新力不肯,因為第一次的成果已讓他們高度懷疑這張專輯的市場性,再投資是不可能的。幾經交涉,雙方都無法達致滿意的結果,這張專輯於是就被冰凍起來,無緣問世。艾波非常沮喪,自認音樂事業已經走入窮途,她甚至開始找工作。
但不知怎麼回事,這張專輯的一份拷貝竟落到西雅圖一個電台DJ的手中,他播了,很快地,這些音樂開始在網路上流傳,關於這張專輯不幸遭遇的耳語也開始散佈。2004年11月,一個死忠粉絲自掏腰包架設網站,名為「釋放費歐娜」(FreeFiona.com),短短兩個月就號召三萬多名來自各國粉絲的響應,他們甚至跑到紐約新力公司的總部示威抗議,在寒風中高喊:「我們要費歐娜!」新力後來投降了,不但同意發行這張專輯,而且願意出資由新的製作人重新灌錄,如原先艾波所要求的。2005年10月,這張專輯一上市就衝到排行榜第七名,三個月內賣出五十萬張,艾波並獲葛萊美獎提名。
2007/03/26
行銷大公民
2007/03/22
讀《直覺》
現在看書的時間越來越少,因此只要有書看,或必須要看,必須指不是純為娛樂消遣興趣而看,而是有責任或義務的,比如為了工作能做得更好,或是得寫篇文章什麼的,我都很珍惜,而且會看得很專心,因為看第二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這本書,《直覺》,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看的。在下了班已經很累的平常日晚上,三天就看完厚厚四百頁,而且字體很小,有點不可思議。其實想想也不奇怪,因為真的太好看了。作者說故事的功力很高,行雲流水,一點也不會被卡住,還會一步步陷入。看小說看到欲罷不能的這種境界是最暢快的,閱讀無非也就是追求這個,讓人可以暫時忘記煩人的現實。
我第一次知道這本書時,誤以為是本科普書,還亂出主意說應該取個副書名什麼的,惹得人家不太高興,才知道原來是本小說,講一個研究癌症的美國實驗室裡發生的事。這種故事我一般而言是沒太大興趣的,沒想到一開始看就擱不下來。
2007/03/21
瞄準御宅族
首先,我們得先澄清「御宅族」的定義。
我有一個同事非常懂電影,不只看得多,對電影的類型、流派瞭若指掌,常常只是要問他某部電影好不好看,他就會像台機器的開關被啟動ㄧ樣,開始滔滔不絕說起這部電影在哪個脈絡、什麼定位、評價如何,從而觸及該類型的經典名片,他甚至能準確描述相關電影裡的重要場景,還能一字不差地背出裡頭人物的對白。總之,他的深度令人瞠目結舌。不久前,這樣的「神蹟」又出現了,聽得暈頭轉向的我最後向他道謝時,稱他為令人尊敬的「御宅族」。只見他臉色大變,急忙澄清說:「我不是宅男,我已經結婚了!」
其實,「御宅」的日文「otaku」原只是第二人稱的敬語,根據維基百科的解釋,「御宅族」首先是由八○年代日本社會學家中森明夫用來統稱熱衷動漫、電腦遊戲等次文化的人,後來衍伸為專精特定領域的狂熱份子,類似中文裡的專家、玩家、達人、或音樂聆賞專用的「發燒友」都是。前兩年在日本、台灣都頗為轟動的《電車男》電影和小說的主角就是典型的電腦組裝御宅族,進一步帶動這個詞的應用和普及。但是,許多人望文生義,看到「宅」這個字,並聯想到主角不擅人際溝通、繭居的怪人形象,「御宅族」一詞就開始帶有負面的意涵。
2007/03/20
讀《奇想之年》
連續兩個晚上讀完了《奇想之年》。
第一個晚上,讀到瓊.蒂蒂安從醫院坐計程車返家,一進家門,看到她才剛死去的丈夫的外套和圍巾還掛在椅子上,我的哀傷從胸腔湧到喉嚨,我不由自主發出呻吟的同時,淚水也從我眼中奪眶而出,我丟下書,從書房的椅子起來,跑到客廳,緊緊抱住看棒球正看得起勁的丈夫。「幹嘛了?」我沒有答腔,把他抱得更緊。「真受不了你。」我沒有像平常那樣跟他拌嘴。我想像著,如果有一天,他不能給我抱了…,想到這,我的淚水又決堤了。
《奇想之年》是蒂蒂安描述丈夫死去後一年間她的奇思異想。她和的她的丈夫,約翰.鄧恩,都是當代美國文壇重要作家。二○○三年十二月,先是新婚不久的女兒突然重病入院,兩老束手無策,正值年節時分,備感淒涼沈重;就在一年將盡的倒數第二天,夫婦結伴到醫院探視女兒後返家,蒂蒂安升起爐火,為丈夫倒杯威士忌後就進入廚房做飯,一切準備就緒,正要開始吃飯,本來在說話的丈夫突然停止不說了,整個人不動。
2007/03/17
看新編京劇「金鎖記」
是什麼樣的處境,會讓人「悲也無淚,笑也帶嘲」?
當真愛來臨,年華已老去,性格已扭曲,再也無法體會愛的純粹與美好。
當勝利到手,沒有人一起歡呼,只有暗自舉杯、獨享。
當獲得所欲,赫然發現失去的其實更多。
簡而言之,就是「人生」。
張愛玲的〈金鎖記〉寫的就是人生的不堪。這篇小說我讀過無數次,能夠理解曹七巧這個角色的複雜與深刻,但始終無法喜歡上這篇小說,因為太陰暗了。但是,透過魏海敏以京劇的方式來詮釋,曹七巧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,有她的愛欲與掙扎,想望與挫敗,有一定人生歷練的,看的時候都會有椎心的感受,戲裡頭有把人生這種衝突的面向清楚地表白出來:飛揚/墜沈、山高/淵深、風輕/水重、逍遙/羈籠。這種對立是人生不堪、曖昧的根源,事情沒有絕對的好壞好惡。人生,好似目的就是嘲弄人似的,到最後,讓人們哭笑不得。這就是所謂的「悲也無淚,笑也帶嘲」。
2007/03/12
入世營生
工作這麼多年,若有人挖你的牆角,侵犯你的領土,破壞你的佈局,卻不知防禦反擊,那真是不及格,得留級重修。在寫下這些字的同時,在看似自信滿滿的表情背後,我的血管不知硬化多少,細胞更不知死掉幾億顆,靈魂更是又向下墜落了好幾層樓。
今晚,又是一個悲傷的無眠之夜,真的,像吸血鬼飽餐一頓、過度亢奮、無法成眠。
早些年,碰到這樣的事,我只能瞠目結舌,回家淚溼枕巾,有愛人時相擁取暖。這幾年已越戰越勇,人情事故瞭然於胸,不只如此,還能周旋其中,全身而退。但是午夜夢迴,夜半驚醒,面對自己,只覺得越來越陌生。那種失去的感覺,只有淒涼兩個字可以形容。